到靠在墙角的夜歌。
看到了阿碧,夜歌十分确定鱼长安就在车里,但他神色平静,好似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对不起,小豆子,我今天或许不能跟你一块走了。”
鱼长安在马车中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内心不住地祈祷着。哒哒哒……
马蹄声逐渐远去。
夜歌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无数人从夜歌身旁穿行而过,或是大声嘶吼,或是手持长刀,或是浑身是血,然而没有一个人来找夜歌的麻烦,好似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
平静。
平静底下不知藏匿着什么。
就如同黑暗一般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哒哒哒!
马蹄声再度响起。
夜歌看了一眼,走出了街角。
站在灞柳街的中心。
冷风吹动着黑衣,像是一杆棋,猎猎作响。
正在疾驰的马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不能耽误分毫。
夜歌用脚挑起了一根竹竿,甩腿将其踢飞了出去。
竹竿成了长矛!
咔——!
竹竿精准无误地刺进了车轮之中,当即别住!
然而,马车上的人抽出长刀,弯身一斩,将竹竿斩断,没有让马车翻倒,却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谁?想死吗?”
负责护卫的人当即喝道,这一路上还没有人敢招惹他们的车队。
夜歌没有看任何人,只看着那架装饰精美的马车,问道:“是不是你?”
君怀珏掀开了门帘,站在马车上,微微低头俯瞰着夜歌,他思索了片刻,不加掩饰地说道:“是我又怎样?”
夜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将包袱从身上解下。
砰!
沉重的箱子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浅显的凹陷。
一个弃民,凭什么考入青藤园?
永远待在肮脏的弃民区才是弃民的命运!
“你该死。”
君怀珏神情无比冷漠。
夜歌扯去了包着铁盒的包袱。
黑色的布在寒风中飞舞。
君怀珏猜到了夜歌的目的。
为自己遭到的暗杀而复仇!
任何人都会觉得这种事情无比滑稽。
哪怕现在的黑铁城混乱无比,警卫司也还是派了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护送君怀珏,而君怀珏家中本就有着一队身形彪悍的护卫。
不用说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就算是一个怒汉也会被碾碎。
按常理来说,现在的夜歌应该像是一个受惊的老鼠一样,只会蜷缩在角落里躲避杀戮,绝不应该站在这里。
君怀珏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他向着身旁一伸手,便有人递过了一杆枪。
咔嚓!
君怀珏举枪瞄准。
风在呼啸。
砰——!
火光在寒风中闪过!
“没中?”君怀珏明明瞄准了夜歌,却没有打中对方。他一向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二十步更是他最擅长的距离,没有理由不中才对。
“你知道你昨晚杀的是谁吗?”
君怀珏不屑于回答,因为昨晚死的是谁都无所谓。
夜歌略微一静,让自己的心境保持绝对的平稳。
不论是自己,还是陈子昂,是谁都无所谓。
一个弃民而已,又有什么所谓?
好似所有人都这么想。
楚星野如此,贾思变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
但,一直以来就是对的吗?
夜歌抬起了头。
咔!咔!咔!
负责的守卫全部举起了枪,拉动了枪栓。
“自古以来就有一个道理,杀人就要——偿命!”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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