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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嗔她一眼,道:“什么谋害不谋害,没有定论的事,不可胡言。”说罢,她语气缓下来,又道,“不过此事虽无定论,但据说长沙王树敌众多,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少。从前先帝在的时候,就总听说长沙王在何处遭遇了刺客,倒是他去了岭南之后,这等事少了。不料到了再后来,又听到这等噩耗,京中的人自然也不会觉得先王妃是真病死的。”/p
漪如点点头,若有所思。/p
陈氏叹口气,道:“故而你该知道,为何你父亲这般忌惮你扯上长沙王。这家人命里有煞,你就算如今认了那什么义亲,也该有多远便离多远,知道么?”/p
这话倒是确实。/p
漪如望着她,笑了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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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昨夜的偶遇,第二日,陈氏很是提防。/p
她特地派人去打听了长沙王世子今日要做什么,何时去了何处,然后,才将漪如送到经堂去。/p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跟着,仿佛怕漪如会被谁偷走。/p
陈氏对抄经没兴趣。经堂里有好些仆妇,都是陪着家中主人来弘福寺礼佛的。无事之事,便凑到一处说话。陈氏让漪如在经堂的阁楼上好好待着,自己则与那些仆妇们一块闲坐去了。/p
可漪如还没抄满半张纸,陈氏匆匆地走了上来。/p
她神色颇是欣喜,走到漪如面前,压低声音:“大殿那边甚是热闹,你可知谁来了?”/p
漪如用笔蘸了蘸墨,边写边道:“谁?”/p
“太子。”陈氏笑眯眯,“我方才听她们说起来,还不信,又特地派人去打探,果真是太子。”/p
漪如问道:“他来做什么?”/p
“说是替圣上出巡三辅回来,路过弘福寺,来礼佛用斋。”陈氏道。/p
漪如“哦”一声,继续埋头抄经。/p
陈氏看着她,道:“你不想去看看?”/p
“太子罢了,又不是没见过。”漪如道。/p
陈氏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色,有些诧异。/p
“你近来入宫,太子又欺负你了么?”她问。/p
“不曾。”/p
“那你怎这般冷淡?”陈氏道,“明明前番还巴巴地闯到猎场去看他,惹出那么大一场风波来。”/p
漪如瘪了瘪嘴角。/p
这些日子,她已经有些怀疑自己救长沙王世子是不是真的做对了。不但平白得了个义父义兄,还让人以为她对太子情根深种,以至于发痴一般跑去猎场偷窥。/p
现在,她已然成了各家教导女儿时拿来嘲笑的傻瓜,上次在清凉会的时候,还有闺秀不怀好意地问她,今日太子又不曾来,她来做什么?/p
漪如放下笔,道:“上回是上回。我在圣上面前认了错,亦在心中深省失德之处。阿姆常说我任性,无女子矜持,我如今决心改过,自当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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