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旁边静置于墨台上的毛笔。
轻染了墨汁,微微抬腕,落笔于画左上侧。
落笔刚劲有礼,墨走游龙,锋寒冷冽,冰锐孤傲,剑气盈天。
一掠而后,收笔落桌。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慢声轻吟,花月楼看着画间的一蹴而就的狂草,击掌而笑,道:“好字,好诗。”
西门吹雪亦淡然而笑。
“过奖。”
三日后,暮间,夕阳西下。
盆里的水还是温的,还带着些初春桃花的香气。
他刚洗过澡,洗过头,他已将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洗得彻底干净。
他已梳头束发,修建好指甲。
他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衣裳,从内到外,雪一样的白。
他也已斋戒了三天。
拿起随身的古剑,推开房门,走至琴音传出的房间外,脚步微顿,琴音亦停。
“西门庄主可是要出门?”屋内人声音清朗而悦耳。
“是。”
“是去杀人?”
“是。”
“杀阎铁珊?”
“不错。”
屋内人安静片刻,继续道:“庄主的心可诚?”
西门吹雪唇角微勾,道:“心自然诚。”
屋内人笑道:“如此,在下预祝西门庄主此战能得悟剑道。”
西门吹雪淡淡一笑,转身向楼下走去。
花月楼指尖轻动,撩拨着几个颤音,微微抬首,看向挂于墙上的画作。
“花与剑能否共存于一画,终是不得而知。”
微怔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
相爱。
烟波三月,翠柳碧芽,月星漫天。
秦淮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
河中画舫凌波,轻歌曼舞,丝竹飘渺。
花月楼回首看向身后之人,笑问道:“可要上去一观?”
西门吹雪微挑了挑眉,道:“观什么?”
花月楼手执玉箫轻轻击掌,笑道:“十里秦淮、六朝金粉,看的自然是美人。”
西门吹雪看向远处水面上的雕梁画栋。
“此处已有美人,何须还要去船上看。”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花月楼闻言一愣,哼了一声,又溜了两眼到船上。
“不去看美人,那去听琴赏曲也好。”
西门吹雪淡淡道:“她们弹的远不如你。”
花月楼笑着上前,拉住西门吹雪的手便向河岸走去。
“放心吧,我是不会做出花钱让你去与姑娘说笑的事的。”话语微顿,快速道:“我的琴,今后只弹给你一人听。”
西门吹雪抬盼看向前面带路之人,见到对方背过身后的微红耳际,无声的笑了笑。
相离。
万梅山庄,梅花满庭。
剑阁之内,盘膝而坐,静心悟剑。
慢慢睁开眼睛,手中拂过剑鞘。
白袖挥动,剑如电光般激射而出。
手腕微动撩转旋拨,剑气所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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