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是否有想过等她过门了,一边是你,一边是景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叫她如何自处?”
“你心里既有她,却又将她置于这两难的境地,甚至推上了风口浪尖。”
“祖父知你心中有求而不得的不甘,但你得清醒。哪怕你说要娶一个农家女,只要身世清白,我与你祖母不会有任何异议。”
原以为说到这个份儿上,崔景行又始终沉默不语,大概是有些成效的。
然而待歇了口,听他答道:“祖父所言孙儿都考虑过了,故而打算届时在府外另置宅院。如此一来,家中长辈瞧不见我们,心情也顺畅一些,同时又避免了与景崇碰面。”
崔闻识这回没忍住,反手抓起砚台砸过去,被他稳稳躲过。
祖孙二人不欢而散,崔景行要娶卢二姑娘的消息在府中也不胫而走。
崔景崇的知,怒摔了一桌的碗碟,吓得齐月娘大气不敢喘,元哥儿也吓得“哇哇”大哭。
他充耳不闻,起身就往清涧院而去,门口的小厮拦下他,战战兢兢道:“二公子,长公子一早便去了宫中,没在清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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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崔景行的话给惊着了,一杯茶举了机会愣是没喝。
“你确定不会操之过急?至少也该等到把崔景崇弄走再说吧。”
他微微摇头:“夜长梦多。”
惦记着阿楚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唯恐有一天她会忽然觉得其中某个还不错,然后掉了进去。
例如……周楚念!
李睿拿他无法,妥协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再有,到这一步了,晋王那边你有计划就顺着往下展开,需要本宫做什么尽管开口。”
“一会儿微臣去皇上面前,还望殿下配合。”
“好。”
皇帝在御书房处理奏折,眼也不抬,听宋杰陈述案情。
待他说完,皇帝搁下笔问崔景行:“崔爱卿查出什么了?”
“回皇上,微臣认为此案疑点重重,完全不能给卢严和苏家定罪。”
“哦?何处有疑点,你说来给朕听听。”
“苏家并没有理由与异军勾结甚至意图谋反。在幽州苏老爷子的确生意做得大,名号在商人中也很响。但终归只在幽州及其周围一带,例如在长安,他就不行。”
“凭他的实力,保整个苏家一世富贵没问题,但要想有谋反这样的大动作,实则行不通,也没必要。”
“据微臣所知,苏老爷子在下狱前已身患重疾,只是怕亲人担忧才隐忍不说。如此一来,更没有必要做这等会杀头的大罪。”
“再者说,异军虽动乱了一阵时日,其实并不成气候。意图谋反若是将赌注押在那群人身上,无疑自寻死路。苏老爷子一生经商不会看不出来。”
“最后说山匪不劫掠苏家商队一事。两者若真有勾结,如此做法岂不是太明显,岂非昭告众人,苏家与之有勾结?恐怕还未谋反,便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如今苏老爷子入狱便是最好的证明。”
宋杰也上前一步道:“迄今为止,微臣等人还没查到苏老爷子与异军勾结意图谋反的任何实质性证据,全是那几名山匪一张嘴的说辞。”
皇帝闻言,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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