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手下,被感情所羁绊的人,必然被感情所累。
崔景崇骨子里的冷情,正好合他心意。
卢严被押入大牢的消息管事暂未告知夫人,卢清楚本想瞒着母亲,却也瞒不住。
当天下午,宫里便派了人来查封卢府,苏氏这才知晓丈夫竟也被牵连进去,当即昏厥不省人事。
让卢清楚没想到的是,官兵的带头之人竟然是崔景崇。
“别恨我,我也是听令行事。”
面对他的“愧疚”,她的关注点却在旁的事上,冷笑道:“你跟了晋王?”
不等他回答,她兀自点头,自问自答:“难怪……难怪……”
整个卢府,上至主母,下至厨房生火的丫头,全部被打入大牢,听候审理。
卢清楚不怕死,却怕父母死。
长姐出嫁前对她的嘱咐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让她照顾好爹娘和弟弟,而如今她自个儿都身陷囹圄,该如何救爹娘和外祖父呢?
得崔景崇的重点“照顾”,单独辟了一间牢房出来给她。
不知道爹娘的情况,她心急如焚。特别是母亲,进大牢前还昏厥着,不知此时如何了。
发饭时间,狱卒提着两桶犹如猪食般的汤汤水水一路舀给犯人,到她面前时丝毫没因着这是个漂亮姑娘而有什么特殊照顾。
一勺散发着酸腐味的可疑东西扣进黑乎乎的陶土碗中,卢清楚不在意,只低声下气问道:“这位大哥,我想打听一下,卢严的夫人此时如何了?”
狱卒抬眼看了看她,虽愣神了一阵,但终究没敢有其他想法。语气不算好却也不坏,说道:“她没事了,请大夫瞧过,说是受了刺激,一口气没缓过来。”
她放下心来道谢,没想到这些狱卒如此善良,还请了大夫为母亲诊治。
待狱卒走开,耳边充斥着犯人们的呼号以及狱卒的喝骂,卢清楚看着陶土碗中的不明物体,实在没有勇气去吃。
抬头看看对面牢房的几名女囚,她们仿佛感受不到这食物的恶心,狼吞虎咽地将陶土碗都舔食干净!
肚子很饿了,她蹲在陶土碗旁在做着挣扎。
不吃会饿死,吃了也可能会死……
崔景行提着食盒来时,看见女子的模样分外可怜,眉头顿时深深拧起,暴戾几乎要冲体而出。
当对上她那双茫然的双眼时,他的心都快化成一滩水。
“你再忍耐两日,我会尽快将你和卢夫人救出去。”
命人搬了张小几,将饭菜一一摆出来,道:“饿了吧?快些吃罢。”
卢清楚跪坐在他对面,闻言抬眼看了看他,嘴唇张了几下最终问道:“我爹如何了?”
“放心,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将他如何,只是要受一番牢狱之灾罢了。”
“我爹跟外祖父绝无可能会勾结异军,这分明是陷害。”
崔景行动手帮她布菜,将堆成小山的碗递到她手上,说道:“只口说是无用的,既然有心之人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死,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翻身的。”
“……”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纵然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也丝毫没有胃口。
手里托着饭碗,呆愣愣地看着某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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