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一点二心都没有!”
沈泽严肃地道:“天地可鉴,这里头都是腌臜玩意儿,我明天就给你买个崭新的。”
顾关山忍着笑道:“不用了,我用你的旧的就行,这个书库还蛮大的,我买了不少东西……”
沈泽抬眼一瞄顾关山买的书,头就有点发晕:“……康德?
纯粹理性批判?”
顾关山笑道:“是呀,我们学过的。”
“你不是……”沈泽充满纠结,在围裙上将手擦了,伸手摸了摸顾关山的额头,像是在试探她发烧没有:“你不是学美术的嘛?
怎么来看这个了?”
顾关山笑眯了眼睛:“我下学期的课打算芝加哥大学旁听一下他们哲学系的课程,但是英语的哲学专著还是太难了,所以先用汉语看一遍。”
沈泽难以置信地道:“顾关山我一直以为你学的是美术?
!我可没有任何和你一起论道的能力我先跟你说明白哦你怎么突然转向哲学了……”
顾关山懒洋洋地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抱住了那个旧电纸书:“……普通人认为画画就是拿起画笔,有张纸就能画,是非常正常的。”
没艺术细胞的沈泽想了又想也想不明白一个学美术的为什么要去看康德——正如同他不理解画画难道还需要纸笔之外的东西一样。
他白痴般反问:“难道不是?”
“的确是。”
顾关山往沈泽怀里一窝,温和地说:“但其实说真的。
越是学艺术的人,越应该什么都会,越应该涉猎广泛,因为艺术是包罗万象的。”
“——你要会哲学,懂人类,”顾关山任由沈泽揽住自己,认真地掰着手指头道:“要会物理,会数学,会解剖,会音乐,懂得人文社科,懂得古代的文明……还要有颗敏感的心。
当然啦,这都不是硬性要求。
你可以一点都不学,那也足够吃饭了。”
“——可你学的、懂得的东西越多,以后就能走得越远。”
沈泽笑了起来,说:“所以我放手是对的。”
顾关山:“诶?”
沈泽温和道:“——我放手是对的。”
“顾关山,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他酸涩而温柔地说。
——
沈泽考完期末之后,是一个人回家的。
其实他本来可以和同乡会的一起,但那同乡会里有个他同高中的女孩儿对沈泽有些意思,沈泽避之唯恐不及,连忙推了一起回家的邀请。
——一月初时,顾关山的学期已经开始了。
她这个学期比上个学期还要忙,大学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如果只想混个文凭,那就可以过得非常轻松,但是如果怀着一种‘我一定要有所得’的想法踏进校门,那怕是能活活剥下一层皮来。
她在万里之外,沈泽这头,车窗外是个宁静的、深夜的雪原。
顾关山那边是个灿烂夺目的白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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