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入场时,自东而来,起初百来骑,呼喝声与马蹄声整齐划一;行出一段,左右两翼各入一支骑队,汇成数百骑,奔腾而前;再行一段,又汇入数百骑,声势愈发浩大;至于后来,数千骑纵马奔驰,踏过河流,越过平远,扬起的尘土如雾缭绕,嘹亮的喝声震天作响。
一眼望去,赫赫然有十万天兵天将汹涌杀来之感,其势不可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过之处,夷为平地。
我暗暗叹道:难怪平原上代军所向披靡,与此等威武雄师对阵,谁不胆破?
勇士入场毕,亲属、女眷、子女、随从、侍婢等人方可入场。待众人坐定,万俟瑜瑶长身而起,振臂一呼,满场肃穆,她扬声说了一句话,便坐了回去。
译者面向晋国众人,道:“大王说,我宣布,那雅尔大会正式开始。”
一声长啸,一人一骑飞驰入场,至场中下马,向火坛作拜。那人头戴礼帽,着白色马蹄袖开衩长袍,披绣金火焰纹裹边坎肩,英姿飒飒,正是赫连朔。
赫连朔拜过火后,于场中立定,胡兀尔琴声悠悠响起,悲壮苍凉。
胡兀尔为双弦拉弦乐器,勺形方柄,头雕马特尔,马特尔为龙身猴面之神。因胡兀尔的琴弦以马尾制成,华夏语称之为马尾胡琴,是胡族的代表性乐器。
赫连朔凝望着草原,满目赤忱深情,迎风张臂,纵情放歌,其声低沉浑厚,与胡兀尔琴声呼应融和,格外动人心魄,只一句,便教人痴了。
勇士入场时,阿福受了惊,本一直抽泣哭闹,可赫连朔一开嗓,她蓦地止了哭声,睁开漆黑的眸子,静静地听着,一动也不动。
赫连朔唱歌时,译者并未翻译,可无人出声、无人作疑、无人搅扰。音乐的魅力正在于此,纵使文化不同,言语不通,它也能将人的心连在一起。
赫连朔的歌声初时舒缓悠扬,我跟着他,仿佛走过青草连绵的草原,听过微风与芦苇的呢喃,抱过初生的、洁白而柔软的羔羊,心中一片平静祥和。
歌声转折处,悲伤沉重,他几度虎目闪泪,每个音节、每个字符都敲在心上,我的眼泪便也跟着淌了出来。
行至后来,歌声愈高愈扬,浑然与天地合一,荡气回肠处,直教人毛发皆立,血液沸腾。
结尾处,赫连朔仰首望天,长跪在地,歌声激昂壮烈,又在颤音中缓缓而收,复归平静。
许久之后,万俟瑜瑶执杯起身,一言不发,遥敬赫连朔,尽饮杯中酒。拓跋飞亦起了身,以酒表心意,敬赫连朔。乞伏完瞥了拓跋飞一眼,面色更显阴沉。
高止满斟一杯,望向赫连朔,朗声道:“巴尔虎兄弟,我以前只听过女人吟唱小曲儿,今日听老弟高歌一曲,方知人生前三十年,竟不识曲为何物。”
译者翻译了高止的话,赫连朔哈哈大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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